第(2/3)页 刀阵骤合,八人一体,倏忽交错,刀锋过处血浪翻涌。 一会儿是个人字,一会儿是个一字。 宛国士兵的火把已连成一片赤潮,却见雁行刀阵锋芒更盛。 不知又战了多久,不知又死了多少人。 北翼先锋队的刀,终于慢了。 刀锋不再凌厉,呼吸粗重如裂帛。握刀的手虎口崩裂,血与汗混着往下淌。 北翼儿郎不是铁打的,血肉之躯终究会力竭。 站在最后的那名北翼儿郎,膝盖一软,轰然跪地。 他的后背早已被砍得稀烂,箭矢、刀痕,层层叠叠,凝结的血痂又被新涌出的热血浸透。 他死死攥着刀,刀尖插进土里,撑着身子不倒。 北翼男儿可以死,但不能跪着死。他又撑着刀柄缓缓站了起来。 众人听到动静,扭头看他。 见月光下的血人已然快到了尽头,唐星河心头大恸,泪水滑落脸颊,猛地提了口气,高喊一声,“北翼唐星河!” 要将自己的姓名,烙进这片土地。众人随后跟上。 “北翼马楚阳!” “北翼杨断岳!” “北翼林碎甲!” “北翼江风!” “北翼谢砚尘!” “北翼段开影!” 那最后一个北翼儿郎原本已摇摇欲坠,膝盖半曲,刀尖拄地。却是刹那间猛提了一口气,脖颈青筋暴起,吼声炸裂夜空,“北翼——池越!” 嘶声竟压过宛国人声,比战鼓更烈,惊得面前敌兵动作一滞。 池越不止是提了一口气,更是提起了全身最后的热血。 他反手撩刀,刀锋自下而上劈出,将最近一名敌军自胯至肩斩成两段。肠肚尚未落地,染血的刀光已横削向第二人咽喉 “锵!”兵器相撞的锐响。 “噗!”刀刃入肉的闷响。 池越的刀卷了刃,却用刀背砸碎了第三个敌人的面骨。他的虎口早已撕裂,握刀的手白骨森森,可指节仍如铁铸般紧扣刀柄。 唐星河一边杀敌,一边扭头看向池越。 口中再喊出阵语,变幻成防守阵,欲护住池越。 池越猛地咳出一口鲜血,却咧嘴笑了,染红的牙齿在火光中森然刺目。 “先锋使……我要先走一步了。”话音未落,一柄弯刀自暗处突袭,寒光直取他腋下空门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