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孟公公往他手里塞了张条子:“去吧,办去吧。咱们家的姑娘是娇宠着长大的,到了清水县上多有不适,这上头的东西都是姑娘要用的,一样也不许少。” 县令连连应声,攥紧条子,等转过身去,倒是狠狠松了一口气。 他原本还想着自己捂不住了,要被陛下发觉这清水县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了。可如今看来,陛下的心思分明不在这里嘛。 晋朔帝进了屋子后,便没有再出来。 大皇子都遣人来问了三回,每回都是孟公公似笑非笑地打发了回去。 他道:“陛下陪着姑娘呢。” 这个姑娘是谁,大皇子却也是从未听过的,他只当是自己办差出了错,便也只好咬着牙,灰溜溜地回去了。 路上还与祁瀚相撞了。 二人冷冰冰的,丝毫没有兄弟情谊地打过了招呼。 “太子也去求见父皇?”大皇子哼笑一声,“不必去了,父皇这会儿不见人。” 祁瀚听他如此说,就知道他是去过了。 为何不见人? 是父皇另有打算,还是不想叫人看见了钟念月? 祁瀚心头重重压着一块石头。 他有些说不出的焦灼,乃至于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。他总觉着仿佛有什么事,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,朝着一个不可预料的方向去了。 接下来这一日,县令的府上所有人都知晓了,晋朔帝抱下马车的那名少女,是何等的备受宠爱。 每日送去的膳食,是晋朔帝亲手拟的单子。 还有那些从城中搜罗来的有趣玩意儿,如流水一般送入了那屋中。 县令越发放了心,待这位见不得面的姑娘也就越加上心了。 他坐在厅中,命人将食物呈上来,冲大皇子笑道:“此物是那位姑娘点了名要吃的,不似咱们这边的吃食,尝着很是新鲜,大皇子且尝一尝?” 大皇子却蓦地打翻了那碗碟,沉着脸站起身来,一言不发。 他都不曾从父皇这里享过这般温情。 “什么那位姑娘……我从前都未见过她,只怕是路边捡来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,这等卑贱之身,也妄想……” 大皇子话还没说完,太子骤然起身,抬手便是一巴掌。 祁瀚咬牙切齿:“你住嘴。” 县令一下傻了眼,手忙脚乱正待劝一劝。 大皇子却已是怒极,一下扑在祁瀚的身上,二人拳脚相加,就这样打起来了。 这二人打得不可开交,等侍卫来拉扯时,他们见那县令还傻站在一旁。 好端端的,提表妹作什么?竟敢让表妹担这样的名声! 祁瀚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,然后按着县令也是一顿打。 大皇子冷笑一声,倒也看不惯那县令这般狗腿,言语间捧着那姑娘,上去也是一顿打。 县令浑然不知,为何战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,一时抱头不顾脚,抱脚又顾不得头,连声:“哎哟哎哟……” 侍卫:“……” 这厢屋子里,晋朔帝叠了手中的纸,置于烛火上燃了。 他头也不回地问床榻上的钟念月:“今日晨间醒来,为何又哭了?” 钟念月的身体今日又好了许多,她正懒怠地倚着靠枕,光明正大地享受着皇帝才有的待遇,一边喝茶,一边玩贴画。 她闻声不由歪头:“我哭了?” “嗯。” 不止是又哭了。 这回还哭得极是伤心,揪着他的领子,像是气都喘不过来。 他便只有按住她的背脊,轻轻抚去,可怎么也抚不住泪水。 谁也不曾这样不识趣,在他跟前哭起来就没个头尾。 还非要揪着他不放。 于是晋朔帝头一回这样哄不住一个人。 “想爹娘了吧。”钟念月低声道。 晋朔帝曾听惠妃提起过,钟念月的母亲万氏每年入冬,便要去寺庙中住上一段时日,如今还未回来呢。 这钟大人又整日忙于刑部的事务…… 晋朔帝起身走过去,坐下。 小姑娘刚贴完一幅画,便随手一指,问他:“陛下觉得如何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