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钟念月上次烤红薯,还是小时候。 她爷爷家挨着一大片林子,在偏远的乡镇。 那会儿她才六七岁吧,跟着父母一块儿回老家。奶奶就将她抱在膝盖上,揉在怀里。 爷爷给她烤地瓜,奶奶给她烤玉米。 钟念月摸着摸着红薯,便有些想家了。 她轻叹了口气。 她怕死,可又真想试着死一回,能不能回她本来的家。 那叫徐叔的庄稼人很快便从火堆里捡了个出来,笑着道:“这个好了。” 钟念月剥了壳。 表皮一层烤得酥香,里面又软又甜,一点也不噎。 钟念月倒也就短暂地忘了要死这回事了。 这厢太医还劝着祁瀚去睡下呢。 祁瀚还想同钟念月交代几句,只是他往那厢看了几眼,最后也不得不承认,表妹眼里这会儿只有那烤地瓜…… 他堂堂太子,竟是连地瓜也不如! 祁瀚头更疼得厉害了。 他按了按额角,只能憋着气走远了,总觉着他今日这一腔着急关怀的心思,像是都喂了狗了。 等躺到了床上。 祁瀚才忍不住又想。 ……那地瓜……总要分他一个的罢? 这头钟念月总共烤了三个地瓜。 糊了两个。 可见不是个当厨子的料! 钟念月便用厚厚的棉布将双手一裹,在外头玩儿堆雪人去了。 这清水县里粮食珍贵,也没有胡萝卜一类的给人家作鼻子。钟念月就自个儿撅了树枝,在上头一顿勾勾画画。 书容好奇出声问:“这画的什么?” 钟念月想了想,怪丑的,便随口一答:“表哥吧。” 钟念月很快就玩得冷了,她也不逞强,脱了棉布,回头就去抱晋朔帝留下来的手炉。 这刚抱上没一会儿,便有人回来了,说是老爷的命令,要带他们一并入城去。 钟念月是无所谓的。 反正暖和,有得吃,又不受累,在哪里都成。 钟念月叫书容把地瓜捡起来装好了,便自个儿先去马车里坐着了。 祁瀚迟些出来。 见着了院子里堆的雪人。 祁瀚不识得这东西,忍不住问:“这是做了个什么?” 一旁的侍卫迟疑半晌,道:“表姑娘似是说,做了个公子您。” 祁瀚震撼地望着那丑得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玩意儿。 半晌,他扶着胸口,到底是把刚才钟念月只顾着瞧地瓜而不瞧他的郁气,给咽下去了。 表妹心底……还是记挂着我的。 祁瀚心想。 等上了马车,祁瀚都还望着那雪人。 竟是有一分念念不忘。 …… 晋朔帝他们在城中另寻了处宅子。 马车前往宅子这一路上,只见无数屋宅都被厚厚的雪压住了。 钟念月看得都不禁皱眉。 她学历史的时候知道,这古时候,死于天灾的人数,实在远超于人的想象。 马车很快便在门口顿住了。 书容扶着钟念月下了车,祁瀚紧跟在后面。 孟公公已经等在门口了。 他笑盈盈地迎上来,开口却是先问:“姑娘,可记得把地瓜也带来了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