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眼下,晋朔帝却突然好奇起了,钟念月自己又怎么想呢? 她也想要嫁给太子? 他应当告诉她,玉碰上石头,是易碎的。 晋朔帝伸出手,卷了下钟念月耳边的发丝。 钟念月:? 晋朔帝:“烧着了。” 少女便如眼下这般,轻轻一点,就容易被摧毁。 钟念月鼻尖动了动,还真嗅到了点儿焦味儿。 她低头垂眸,拽着头发一瞧,那里打了两个卷儿。一松手,便贴住了面颊,衬得眉眼好像都跟着弯了弯,说不出的乖巧柔软。 晋朔帝看着她的模样,问:“你在家中时,你父母唤你什么?” 除了惠妃总是肉麻兮兮地唤她“月儿”外。 钟念月道:“……念念。” 这小名儿也极有意思。 晋朔帝心道。 这名字含在舌尖的时候,有股黏乎乎的柔软劲儿,好像念得越多,便真将她惦念住了一样。 晋朔帝唤了一声:“念念。” 他的嗓音低沉,在冰天雪地里一捂,好像也染了点凉意。 这样一个名字他口中喊出来,无端让人想到那狰狞冷酷的猛虎蓦地低头轻嗅了蔷薇一般。 钟念月含糊地应了一声:“唔。” 晋朔帝喊过后,便淡淡问她:“你跟随太子来的?” 钟念月点头。 “不怕苦累寒冷?”晋朔帝问着,便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。 她来面圣时,都怕吃苦。怎么来清水县倒不怕了?便是为着太子? 不该如此。 “自然怕的。”钟念月缓缓吐了口气,“可是府中不大好玩,国子监也就那样。……我想着来这边滑雪玩儿好了。” 孟公公:“……” 晋朔帝:“……” 果然惦记着的都是玩儿的,倒是他想多了。 孟公公忍不住插声道:“姑娘,这滑雪是怎么个滑法?这一路行程匆忙,事务安排得紧密,只怕是没有空隙去倒腾这档子事的。” 钟念月:“你们忙。” 她自个儿滑。 要是滑不动,还能堆雪人嘛。哦,打雪仗也不错,但没人和她玩儿。 不过她也不愁没人使唤,太子,和太子身边伺候的,不都是使唤预备役嘛? 晋朔帝眉眼间的冷意褪去了些,他低声道:“那便在庄子里玩罢。” 钟念月连连点头。 那厢小太监与侍卫们分发起了粥食。 等拿住了勺子,众人便连一粒米都吃得分外仔细。这吃着吃着,倒也真觉得,确实与在皇城中时,大不相同,好像要……香些?那风雪顺着挡不住的门灌进来,就更觉得手里这碗粥香了。 一时院子里飘的都是香气。 等祁瀚累得要命,终于再度返身回来,一嗅见味儿,肚子里便当先咕咕了两声。 太监赶紧给他分了一碗粥。 祁瀚也顾不上嫌弃此物粗糙了,方才连他那娇滴滴的表妹都吃了,他还有什么吃不得? 祁瀚捧着碗,又快步走过去。 “父皇。” 晋朔帝却没能顾得上应他的声。 因为钟念月又开口了:“你们明日一早就进县城里去么?那街上若是见着有什么好吃的,好玩的,也带些回来给我罢。” 话是对着孟公公说的。 可孟公公不敢应,只能看向晋朔帝。 最后是晋朔帝低低应了声:“嗯。” 钟念月听罢,懒洋洋打了个呵欠,站起身来道:“我有些困了。” 晋朔帝这才看向祁瀚。 祁瀚打了个激灵,忙道:“说是收拾出来了,被子都铺好了。” 这回跟着钟念月来的还是书容。 她年纪比香桃更长,要稳重细心些。她不敢看那坐在主位的男人,只战战兢兢地一躬身。 随后便帮着钟念月将披风一裹,生怕姑娘冻着了,连忙扶住人就去后头那排屋子去了。 祁瀚端着碗,心下不知为何有几分失落。 他这一日忙下来,倒没与钟念月说上几句话。 罢了,明日吧。 …… 众人很快都用完了食物,火也全都生好了。 等消消食,自然都去歇息了。只留下守夜的仍旧忍着刮脸的凉意呢。 这庄子的主人并不在家中,厢房多处见了老旧痕迹。 像钟念月分到这个,书容一扶着她进去,便被冷风扑了个面。 “咝。”钟念月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。 再看这四下,连灯也没点,黑漆漆的一片,只借着月光才能看清脚下的路,和远处铺好的床铺。 钟念月走近一摸床铺。 好家伙! 连被子都又冷又硬。 “怎么连个取暖的炉子也没有?”书容皱眉道。 他们生的炉子没那样多,大部分都留在外头给守夜的人使了。又不敢在封闭的屋子里摆着,否则非得中毒不可。 他们虽然不知晓何为一氧化碳,但这点生活经验还是有的。 眼下最好的便是那家中点的炭盆了。 也没甚么烟,更没甚么难闻的气味,窗户只消开上几条缝儿,就不怕闷着了。 这里自然是没有的。 书容叹了口气:“也只好忍忍了,这穷乡僻壤的,又上哪里寻那银丝炭炭盆去呢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