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-《内个神经病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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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胡皎咬着下唇,故作恍然大悟,然后顺水推舟地说,“前几起案件,凶手完全有机会下狠手杀死她们,却没那样做,最后一起时,凶手不得不杀了郭洁,也许是郭洁看到了他的样子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也许,是确定看到了。”纪方栩接着说,“死者除了头部的伤口和腿上被电动车压的淤青外,身上没有擦伤,说明她不是在行驶途中被袭击的,否则从电动车上摔下来,一定有其他擦伤。很遗憾,她停车了,看到了凶手的样子——或者说,凶手忽然反应过来:这个女的符合我‘红衣服、马尾辫’的要求,我要用砖头拍她。进而又想到,她看到了我的样子,我一定要杀死她,于是,下了狠手。”

    赏心:“你的意思是,最后一起案件中,凶手还没准备好,就遇见了符合他要求的倒霉鬼?”

    “以下是我的分析。”纪方栩清清嗓子,“凶手,男,其貌不扬,35-40岁之间,单身,父母离异或母亲早亡,跟随父亲生活多年。童年时受到一名爱穿红色衣服并留马尾辫女性的言语或暴力伤害,此后多年一直生活在否定与指责中,他需要报复社会。他家境并不富裕,生活和工作几乎都在祥口区,外出时可以选择的交通工具只能是公交车、自行车,不排除可能有电动车或者摩托车,但有没有不重要,因为他作案时骑自行车。他没有稳定的工作,无责任感,经常抱怨人生,容易冲动,文化素质和心理素质都不高,为人懒惰有点偏执,轻微强迫症,这个我之前说过。今年7至9月,他因为社会地位不高,被人欺负,可能被殴打——另外,你们这儿有什么东西用自行车推着卖?”

    “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“食物。”

    赏心和胡皎都处在懵懂中,反应过来之后胡皎赶紧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,而赏心回答:“麦芽糖、糖葫芦、毛鸡蛋、猪肉铺还有古早小蛋糕。”

    女汉子也是吃货啊。

    “毛鸡蛋?”纪方栩重复。

    胡皎带着嫌弃,把毛鸡蛋解释了一遍,欣喜地看到,纪方栩也是一脸嫌恶,“排除不可能在半夜售卖的麦芽糖、糖葫芦,排除不能当主食吃的猪肉脯,凶手的职业是卖古早小蛋糕或毛鸡蛋的小贩。”

    赏心大惊:“你怎么推断出来是小贩??”

    “最后一起案件暴露了凶手的职业——死者郭某赶着回去照看孩子,半路为什么停车?不与同事吃宵夜并不代表路上不能买宵夜,饥饿的她一定是看到了想吃的东西,想着停下来买一份回家。于是她停下并掏出钱包,这时那个小贩发现她符合自己的‘要求’,带着惊慌、兴奋的心情,趁着她低头找钱,狠狠给了她一下,随后将她砸死,看见钱包里的钱,满足心理需要后又心生贪念,将钱洗劫一空。掉地的硬币捡起需要花些时间,他选择放弃,骑车离开。”

    胡皎不可思议道:“你这么聪明,怎么可能是精神病?”

    面对胡椒小姐的疑惑,神经病以一句“精神病和弱智是两个概念,谢谢”讽刺了她的疑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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