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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廉贞起身，将自己刚才抄的几张药方带上。

    跟在看守的身后，他走得很慢。既是因为长期不走路不太适应，亦是因为……这么好的观察机会，怎么能错过？

    一路走一路默记路径，他不由想念起6明舒。她的洞察力和判断力极好，若是她在此地，定能将地形记得清清楚楚。唉，也不知道她现在何方……

    已经到了试药山洞，眼前一片明亮，谢廉贞突然站住，定定地看着前方某一处。

    药老看到他，招手道：“小子，愣着干什么？快点来帮忙！”

    6明舒已经被安置在木桶中，热气腾腾的药液，一直淹到她的脖子。

    她的意识很清醒，表情也很平静，就像在一个很平常的地方，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。

    看到声音，她抬起头，看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当然看到谢廉贞了，但只一眼，便移开了目光，转而看着石台上的药液，就好像根本不认识他，而是担心即将到来的试药。

    “小子！”药老又叫了，双手在石台上飞快地舞动着，动作娴熟无比。

    谢廉贞深吸一口气，慢慢走近，堂而皇之地看着木桶中的6明舒。

    “药老，有前几次的试药记录吗？”

    药老丝毫没有怀疑，指了指石台：“自己看。”

    谢廉贞拿起那叠非常潦草的记录，一边看一边皱眉。他早已习惯药老的随意，但把试药记录写得这么潦草，还是过了他的预计。这样的态度，也难怪他几十年都没试出个结果来，没有严谨的记录，怎么从一次次失败中总结出经验？医药本来就是容不得任何疏忽的东西。

    但，药老写得再随意，其中一个个药名，仍然看得他心惊胆战。

    居然是这么几种药，分量还那么重……他的心抽了抽，不由往6明舒看过去。见她神情平静，无论身体还是精神状态都很好，才缓和一些。

    试药有多痛苦，他自己也体会过一次，按药老写的这个用量，她恐怕比他尝试过的更痛苦。

    不过，为什么她的状态看起来这么好？这其中有什么隐情？

    “来来来，先喝一碗！”药老端起药液，正要递给看守，却被谢廉贞截了。

    “我来。”

    药老没有反对，看守也就站着没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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