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只是此去岭南,你必须记住一件事儿。” 徐璈恭恭敬敬地俯身:“但听祖父教诲。” “飞鸟尽,良弓藏。” 老爷子闭上眼苦笑道:“自来悍将都是这种下场,太过能干的臣子,乱时当为君主利刃,但染血的利刃往往下场都是祭了盛世太平。” 老爷子的目光宛如带起了千钧重量,重重地压在徐璈的肩头,声调沙哑恍惚:“璈儿,别走了你父亲的老路。” 江遇白身为岭南的小王爷,现在心怀大计,欲取天下,正值用人之际,自是求贤若渴无所不应。 可要是把上位者一瞬的柔和当了真,那当虚情假意撤去,剩下的残忍又该如何承受? 老爷子目光深深,徐璈无声而笑:“祖父安心,我有分寸。” “我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。” 徐璈回到北院时,桑枝夏还没回来,但两个睡熟的小家伙已经被送到了北院,小小的床就安置在卧房正中,正睡得鼻子冒泡泡。 徐璈摆手让看着孩子的点翠和画扇出去,自己坐在小床边静静地看着两个小娃娃的睡脸,嘈杂了一日的心逐渐趋于平静。 桑枝夏进屋的时候,正好看到徐璈手欠去戳糯糯的小耳朵,脚下一顿头疼地说:“你又招她。” 徐璈好笑地收手,撑着小床的床沿回头:‘“跟娘和岳母都说好了?” “她们怎么说的?” “还能是怎么说的?” 桑枝夏走上前确认了一下孩子没醒,坐下才说:“无非就是惶恐,但胜在愿意听我们安排,什么都说好。” “陈允他娘那边我也去了,她倒是好说话,只说来了此处就万事听我们的,自己没什么可说的。” 至于徐二婶和徐三婶,这两位夫人在这些年的磨砺中早已磨出了自己的锋芒,对家中的动向早有准备,只等着时机到了抽身就走,并不需多说什么。 桑枝夏叹了口气说:“还好之前让徐明辉提前去了,不然咱们带着这么一大家子,贸然到了人生地不熟的,万一再出点儿什么岔子,老的老少的少,且不知怎么安顿呢。” 徐璈也不插话,等桑枝夏想到一茬是一茬地嘀咕完了,最后才放轻了声音说:“枝枝。” “嗯哼?” “突然要跟着我去岭南,会害怕吗?” 徐璈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。 但桑枝夏每一次听了,感受都有所不同。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捏住徐璈的耳朵,替女儿报复似的扯了扯,失笑道:“害怕管用吗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