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我前几日听我媳妇儿的娘家嫂子说,郑二虎他们那些叛徒在那边过得滋润着呢,现在又当上庄子的管事了,手底下管着千八百的人头呢!” 自打两个月前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,再加上人一直没抓回来问罪,郑二虎这些人的名字就成为了不可提的避讳,知情的都会特意避开,说就拿狗东西代替。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得这么正大光明。 王老三半酸不苦地啧啧两声,撇嘴道:“我还听说,郑二虎那个畜生现在一月能拿这个数的工钱,这还只是工钱不加主子们给的赏呢。” 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王老三竖起的巴掌,迟疑道:“五两?” “啊呸。” “五两银子值得他那么冒险么?” 王老三嘁了一声加重语气:“五十两!是足足的五十两!” 四周同时响起一片惊讶的抽气声,王老三的表情越发古怪:“要不怎么说撑死胆儿大的,饿死胆儿小的呢?” “郑二虎在咱们这边,一月也就是八两银子,还抵不过徐家小姐少爷的一双虎头鞋,但扭头去了那边,干的是同样的活儿,银子跟开闸放水了似的,哗哗啦啦就朝着自个儿的荷包里淌,同人不同命啊……” 一月五十两的巨款过于惊人,以至于听到这话的人一时间竟是无人反驳。 王老三还在唏嘘:“而且不光是郑二虎发财了啊,他做管事是个吃肉的,跟着他去了的人也分了口好汤喝,人人都是盆满钵满。” “咱们在这边也辛苦,可是……” “再多银子也要有命去花才是福,不然死了等谁烧给你?” 先头拍鞋的汉子上下唇一翻呸了一声,不屑道:“那些人都是签了契的,咱东家在府衙挂了号留着底,跑了的只要被抓回来,那就是下一个被打死的苏文生!” 两个月前苏文生被吊在打谷场活活打死的画面历历在目,此时再回想都不免得一阵胆寒。 王老三却满脸的不以为意:“你说的苏文生运气不好被逮了,那运气好的可曾被抓?” “要我说,那些坐在高堂上的官老爷跟有银子的人都是一伙儿的,不然郑二虎他们怎么会一直没抓到?就这你还不明白吗?不是抓不到,是官爷压根就不想去抓!” “官府没有动作,东家能有什么办法?她还能带着人闯到别人的庄子里去逮人么?” 王老三说完呵了几声,扣着指甲盖里藏着的黑泥嘀咕:“跑了还有的是荣华富贵,在这儿窝着却没比不上跑了的有前程,说不定还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的小命丢了,这有什么值当的?” “咱们拼死拼活的好不容易能吃个肚饱,天生好命的人什么也不用做,一双鞋一件衣裳就顶得上一年的嚼用银子,这都算什么事儿啊……” 王老三中邪了似的,嘟囔着一句说不出好听的话。 原本还很轻松的空地多了几分无声的阴郁,被扰乱了心思的人神色各异,摆手摇头后三三两两地散了。 热闹散去的同时,也没人注意到平常都是空着的草屋里坐着几个人,屋里的人表情也都是形形色色的复杂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