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尽管什么都还没发生,但此情此景已经吹响了阴谋的号角,要想活命的人就必须谨慎。 邬连无力地闭上眼不知说什么好,过了好一会儿才苦涩道:“纵横谋划帝王心术,这些本该是为了权衡取万民之利而为,为求万里山河江山永固而筹。” “可谁能想得到,你我和诸兵士在边关浴血苦守奋战多年,最后竟是被人选作用来祭了万里河山的棋子。” 等到东宫太子登基为帝的那一日,他们这些曾经的眼中钉肉中刺,必是血染权柄台阶。 无数不可言说的愤怒也注定只是帝王登顶,新皇建立自己无上威严的阶梯。 在西北被设计闹出饥荒之乱,东宫地位仍固若金汤的时候,陈年河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。 所以在离开西北之前,陈年河给自己这些多年的老伙计留了一条不知是死或生的路。 吴副将难掩晦涩地捂住了脸,哑声说:“老邬啊,将军是抱着必死之心回的京都。” “你我的生死无足轻重,但西北大营中十来万将士的命都悬在你我的手中,我们可以死,洪北之战的惨烈不可重现,否则你我二人来日就是下了炼狱十八层,也赔付不起这样的大罪过。” “所以这一把,咱们得赌。” 营帐中被压低到几乎听不真切的话声只有吴副将和邬连知道,紧跟着徐璈的陈菁安神色古怪,没忍住靠得近了些,小声说:“徐璈,你说他们敢吗?” 私藏大批兵器自来都是死罪。 徐璈雁过拔毛,事情办得利索又光棍,克扣那些东西的时候,半点遮掩的意思也没有,明摆着就往吴副将和邬连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杵。 这既是对彼此的信任,也是徐璈的试探。 如果这些人已经愚蠢到空长着眼都当了瞎子,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 如果对此的反应激烈,且试图强行阻止,那也不必再说后话。 可看了今日的反应…… 徐璈不紧不慢地捋了捋手中缰绳,慢声说:“越是见多了死亡的,就越是想活。” “聪明人就该知道什么时候为自己谋退路,愚忠一心为君的,就是死了也是咎由自取,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得。” 老话自来都说,君要臣死,臣就不得不死。 不光是要勇于赴死,还要死得毫无怨言,死得感恩戴德,否则就是对不起天家的信任,辜负了帝王的心意。 可生来为人虽有分三六九等,命却都只有一条。 大道理谁都会说,死亡的闸刀真的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,谁又真的那么心甘情愿? 徐璈唇边溢出点点讥诮,不轻不重地说:“彭远亮是东宫派来的人,先是为了夺陈年河手中兵权,以一己之力搅起了西北的饥荒之乱,后是与关外北狄勾结,向内偷运兵器,这可都是未来天子的意思。” 未来的天子德才不足,自知群狼环伺,其余的皇子王爷都不是省油的灯,生怕庇护自己的当今圣上一旦殡天,自己的地位会受到影响,是真的容不得骨头不软的人。 前前后后闹了这么多事儿,为的就是抢先一步插手军中,收拢兵权巩固自己的地位,不惜代价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