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二章 磋磨-《白篱梦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陪着驸马?都在厅内还陪什么,李余觉得白篱这话说的有些怪,但既然白篱说了,他还是依言走到上官驸马这边。

    上官驸马站起来,与李余对视一眼,再看金玉公主已经转身坐下,同时对两个宫女下令“取热茶来。”,说罢又看着白篱,似笑非笑又吩咐两个宫女,“取珠宝来,这杯茶我如果喝的满意,重重有赏。”

    两个宫女依言去了。

    白篱站在金玉公主面前安静侍立。

    上官驸马神情担忧,再看李余又几分欣慰:“你们好好的,我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适才短短一幕他已经看出来了,李余的眼神动作都是真关心爱护这个妻子,并不是为了搪塞胡乱拉个婢女成亲。

    而这个婢女也没有娇宠张狂,更没有卑微怯怯,主动维护李余,不惜面对公主刁难。

    两情相悦,相扶相守,这就好这就好,李余不再经历他的遗憾,命运再苦,心也有一处甜暖。

    李余审视上官驸马,低声问:“她可有冲你撒气?”

    上官驸马眼中笑意散开,轻声说:“别担心,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李余要说什么,神情一僵,视线看着金玉公主那边,上官驸马也看过去,眼神一凝。

    得到金玉公主吩咐的四个宫女都回来了,一个捧着白瓷茶杯,一个拎着铜壶,另外两个捧着两匣子珠宝,华丽耀目。

    但上官驸马和李余的视线都落在铜壶上,尤其是宫女握着的壶柄以及托着壶底,都裹着厚布。

    可想而知,壶里必然是滚烫的热水。

    金玉公主她是要!

    上官驸马和李余脸色大变。

    “我喜欢喝现泡的茶。”金玉公主靠坐着,笑着看着站着的婢女,“这样茶香最好闻。”

    说着示意宫女。

    “给她吧。”

    宫女将茶杯递给白篱,当白篱接过茶杯,拎着铜壶的宫女便站过来。

    “冲泡好一杯茶。”金玉公主接着说,“我喝的满意了,这些赏赐都是你的。”

    她看着那女子握着茶杯的手。

    宫女不小心手抖,或者干脆是这婢女出身的楚王妃自己手抖,滚烫的水没有落在茶杯中,而是浇在手上,这不能算苛待吧?

    晚辈给长辈敬茶天经地义。

    谁让她运气不好呢。

    再说了,她这个长辈还很大方地给了金银珠宝。

    她真是个仁慈的长辈。

    金玉公主的眼神闪耀着凶狠,又有兴奋,看着眼前这双手。

    这个茶杯是名品,精美无暇,但握着茶杯这双手丝毫不逊色,如白瓷如玉雕。

    这双手就要被浇上滚烫的热水,就会变得的糜烂不堪,如同鲜花被踩烂揉烂。

    宫女抬起手,看着铜壶倾斜,看着水流出来

    好烫。

    真烫啊。

    痛死了!

    金玉公主发出一声痛呼,人从椅子上跳起来。

    “烫死我了!”她喊道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抬手要打身边的宫女,却见身边并没有人。

    眼前的桌案上有倒下的茶杯,茶水流了一桌子。

    耳边有叮叮咚咚的琴声,还有女子的轻笑声。

    “金玉,你自己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?还说要给我端茶倒水,你该不会想烫我吧?”

    金玉公主下意识堆起笑脸:“娘娘明鉴啊!我怎么会烫您!”

    话说完了头才转过去,看着一旁坐着的女子。

    她穿着一身华丽的大红衣裙,手里摇着扇子,身后的屏风百花齐放,而此时四周亦是百花齐放。

    这是皇城里的花苑,培育皆有鲜花,但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后,尤其是封了皇后,花苑里甚至有四季的花在同一级绽放。

    如同神迹。

    她从百花中收回视线,看向金玉公主。

    金玉公主只觉得那视线宛如一只手,把她的心脏揪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会不会,我不在意。”女声轻笑,“只要你不敢就行。”

    说着话,她的视线又看向一旁。

    “沈青,弹琴的声音小点,都听不到呼痛声了。”

    沈青。

    金玉公主下意识跟着她的视线看去,见屏风旁坐着一个男子,正在抚琴。

    听到她的话,男子抬起头笑:“这不是怕扰了娘娘兴致嘛。”

    她笑着摆手:“你这琴我听着也就那样,相比之下,我更喜欢听人的痛呼声。”

    这话听起来让人脊背发寒,金玉公主控制不住想发抖,而琴声果然变得小了些,于是除了女子的说话声,金玉公主听到了闷闷的打击声,以及似乎是人的惨叫。

    之所以说似乎,是因为,叫声短促又无力,不仔细听都不不像人发出的声音。

    金玉公主的视线随着声音看去,越过盛开的百花,有两个卫士正在挥动棍杖击打一个人。

    那人穿着华丽富贵,身材圆滚滚,只是此时已经被打的如同瘫烂在地上。

    尽管被打烂了,金玉公主还是一眼认出来了,她声音沙哑地发出一声喃喃“曹郡马”

    那是她堂姐的丈夫,且不说她堂姐是皇室女,这个丈夫也是名门望族,娇生惯养奢靡,冬日里取暖厌恶炭火有味道,便专门买来十几个婢女,穿着单薄用肉体来供他取暖。

    身上养的白净的连蚊虫叮咬的痕迹都没有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竟然被打成这样。

    “曹郡马为了建造一座马球场,抢占了良田,打死了那么多人,说不知道打几棍子而已,不知道那些人会疼,因为那些人被打的时候不喊。”

    女子的声音缓缓传来。

    “本宫也觉得奇怪,怎么有人疼也不喊呢,所以让曹郡马来试试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她笑了。

    “还真是,才打了几下,曹郡马就不喊疼了。”
    第(2/3)页